水响鱼来鱼响水

思思

水响鱼来鱼响水

邹继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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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高州市民间流传有一句以地名“水响” 坳为题的回文谐趣联句：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 。响应对句的人虽不少，但一直未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佳句，引为憾事。
　　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这一从头读到尾，从尾读回头皆一样的谐趣回文出句，立意和构思都十分巧妙。句中“水响” 为地名，属主谓词性。“水响鱼来”一开头就把“水响” 这个地名中的“响” 字化作动词用，出了个难题。接着“鱼来”，“ 来” 可以是动词，水响引得鱼游过来，以为有饵可食。也可以是助词，水的响动把鱼惊着了。“水响” 与“鱼来” 是有机的因果关系。尾句“鱼响水” ，鱼的游动把水都弄响了，“鱼来” 与“水响” 又是一个有机的因果关系。这样，“水响” 与“鱼来”； “鱼来” 与“水响” 成了一组因果循环的关系。结尾“鱼响水” ，是由“名+动+名” 组成的主谓宾短语，给对句增加了难度。
　　可见，出句中的机巧难点在于“水响” 与“鱼来” 及“鱼响水” 这三者互成的因果关系：“水响” 引至“鱼来”， “鱼来” 导至“响水” 。如此连环相扣，天然自成，实为难得之妙句。
　　2018年戊戌春节前夕，有位老先生向高州市楹联学会送上其父亲早年的对句：“封门佛去佛门封”。 述说其父早年曾得知上联，一心想对而无法对上，曾一直耿耿于怀。两年后，偶因受封门庵遣散尼姑一事的启发，遂得此下联。对句之意境合乎事实而非生造，且又是回文句，倒挺相配。出句中的“水响”及对句中的“封门”都是高州境内的地名，“水响” 坳有溪流，“封门” 地有庵。但对句中的“封门” 与出句中的“水响”虽同是地名，然对句“封门” 之动宾词性 与出句“水响” 之主谓词性对得不工；同样，由“名+动+名” 组成的“鱼响水”主谓宾短语与由“名+动” 组成的“佛门封”主谓短语结构不同，对得也不工。故此对句硬伤明显，未能与出句相配。
　　高州市楹联协会在春节期间，以此联坛趣事为题，发动会员对句，欲圆联坛一雅事。
　　余因节闲引起联兴，亦信手拟了两句以对，愿与众联友分享。
　　一是以广东云浮市入对句：“云浮岭没岭浮云”。“云浮” 是地名，属主谓结构。浮云起了，云遮住岭了，看不见了，令云浮的岭“没”了。岭又生起了层层浮云，使岭好象浮在云中。“云浮岭没岭浮云”，从对句来说，应是对得上，但仍不及 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 来得流畅自然。
　　二是以广东阳江市的沙扒镇入对句：“沙扒浪退浪扒沙” 。这对句满有诗意，句成时我亦颇为得意了一会。但细想之后，却感到有所不足：“浪退” 时， 浪的起落有如“浪扒沙” ，所以“浪退” 与“浪扒沙”有关联。但“沙扒” 与“浪退”却缺少必然的因果关系，“浪退” 不是“沙扒” 造成的。所以“沙扒浪退浪扒沙” 还配不上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因果相连的天然意境。
　　苦思之下，偶忆起阳江海边沙滩有一种“沙马蟹” 。此物个体小巧，敏捷异常，稍受惊动，便象马一样四处逃散，故得名“沙马蟹”。阳江人认为“沙马蟹” 是滋阴补血提气的美味补品，常做成沙锅“沙马蟹” 粥，食客如云，成了江城夜霄的一道风景线。得此启发，遂以“沙马蟹” 入对句：“沙扒蟹走蟹扒沙” 。沙扒惊走沙马蟹，沙马蟹扒沙逃散。此意似与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尚可配上。
　　无论是“云浮岭没岭浮云”， 抑或是“沙扒蟹走蟹扒沙” 这两句，自感仍够不上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 的妙成天然，还欠那么一点流畅自如的意境。
　　看来，“水响鱼来鱼响水” 的对句，尚待有缘人觅得好地名，配成佳对，以圆此联坛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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